碎水眯起眼睛,忍不住道:“问题是这样会分裂我们柳下巷姐妹之间的感情啊!这比所有事都重要!”
谷风脸色古怪起来,好笑道:“我怎么听得好像是你不答应,而不是你的女儿不答应……”
碎水有些无奈,“这点我承认,花魁、首席、优歌、普歌……就算是同等级别之间,雕塑肯定会有价格上的差距!一旦她们都互相攀比谁的雕塑价值最高,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柳下巷发展如此顺利,除了有你和苏银帮忙之外,还因为团结凝聚,齐心合力,可是一旦有丝毫的分裂,就很容易被别人有机可乘了。”
“呃……你说的也好像有道理。”谷风摸了摸下巴,“这点我会跟那凯文说,看他有没有办法解决。”
碎水深吸一口气,“我还没说完!”
正起身要走的谷风回过头来,苦笑道:“还有什么?”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何我的女儿大都不会答应吗?”碎水眯起眼睛,“那是因为我的女儿大部分都是普歌,而以她们为原型的雕塑将会有很多流出市面,一旦被她们的亲人看到了,这可真是家喻户晓了。”
“可是你们柳下巷的姑娘们不是孤儿吗?”谷风奇怪地问道。
“是有不少孤儿,艺风团所有人全都是!余下的都是冷魅团优歌级别以上的歌妓,其他的普歌或多或少都有兄弟姐妹,少部分还有老父老母,并且他们大多是普通人,这种雕塑是万万不能被他们看到的。”
从柳下巷里出来,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浮现,谷风长吁一口气。
“刚开始还以为挺顺利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需要顾及的事情!”谷风心中无奈至极。
临走的时候,碎水虽然答应他会帮忙召集众人询问意见,但从对方犹豫的眼神和跟他所说的话看来,这种随时一夜暴富的大赚特赚估摸着要胎死腹中了!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炼器而已……看来这雷云炼器消耗的精力也确实不轻。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谷风刚出到乐平郊外,就感到头昏脑胀,一片眩晕,看东西也有重影,“这些天也太累了。”
回到了秋蝉鸣泣,谷风发现卿度度还疲倦地躺在**休息,想到对方自从为自己受伤之后而变得孱弱的身体,他心中愧疚也没有急着叫醒对方,而是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轻轻地从身后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时间慢慢流逝,火烧云席卷整片天空,斜阳从西方降落,淡淡辉霞洒落在名贵的桌案上。
突然,房门被拉开了。
“苏银,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还没醒吗?”一道倩影轻轻地飘来,边说边笑。
“苏银……?”隐约之间,谷风听到清脆而熟悉的喊声,心中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想苏银又怎么会在这呢?难道是度度这丫头做梦梦见苏银不成?
“唔……度度,让我再睡一会。”忽然,又是一道熟悉的喊声传来,并且这道喊声谷风听得更加清晰,因为就在自己的怀中响起,与刚才的喊声有截然不同的区别,让谷风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糟了,原来我进错房间了!”当谷风瞧见那银白色的一大片原来不是白墙,而是苏银的银发时,心中大吃一惊,急忙从**下来,可是人一旦太紧张的话,就容易犯错了。
砰的一声,谷风一不小心就脑袋亲吻床栏,痛倒是其次,关键是躺在**已经半醒的苏银似乎是以为卿度度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所以就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坐在旁边急忙穿鞋的谷风时,苏银下意识地娇呼出声!
“苏银,你怎么了?没事吧?”卿度度连忙走上前。
“他、他……”苏银睁大眼睛指着匆忙逃跑的谷风,半天说不上话来。
即使谷风再怎样压制自己走路的声音,卿度度也听到了微弱的动静,笑道:“是风哥吗?你回来了?”
苏银郁闷地看着微笑的卿度度,“何止是回来了,他还……”
“还什么?”卿度度好奇地问。
“……还一回来就走,什么话都不跟度度你说!”苏银强忍着怒意。
“这……大概是风哥他有紧要事吧。”卿度度想了想,笑道。
苏银忍不住道:“度度!你不能这么纵容他啊,以后他可是要吃定你了。”
秋蝉鸣泣,主房之内。
“这雷云炼器的副作用还真的大啊,竟然让我走错了房间。”谷风一想到自己搂着苏银休息了大半天,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哎,迟早也要面对她的,还是正正经经地跟她道歉吧。”
这时,房门打开,卿度度从外面走了进来,谷风勉强地笑道:“度度。”
卿度度轻咦一声,“风哥,刚刚你不是有急事所以走了吗?”
“呃……不走了,快要入夜,还是明天再说吧。”谷风挠了挠后脑勺。
“那就给我好好休息,你肯定已经很累了。”卿度度快步上前将谷风按在了**。
“可是……”谷风苦笑,自己都睡大半天了,哪里还累呢。
卿度度正色道:“你不是说过雷云炼器除了要消耗真元和血液之外,还要消耗大量精力的吗,不休息的话明天怎么继续修炼?休息是补充精力最有效的手段,任何灵丹妙药都比不上。”
谷风试探地问道:“度度,苏银她怎样了?”
“她很好啊,身体基本痊愈,你不用担心。”卿度度微笑道。
“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卿度度脸上一片茫然,“究竟是……什么呀?”
“唔……没事、没事。”谷风连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度度你休息吧,我想到外面走走。”
“哎,走什么走,你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我猜你现在肯定累得头晕目眩了。”卿度度却及时拉住谷风不让他走,随即又有些吞吐地说道:“最多我帮风哥你那个,好让你睡得舒服些。”
谷风心中一**,想到现在都已入夜,还是别去找苏银为好,免得更让她警惕继而不辞而别,这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一早,谷风从朦朦胧胧之中清醒过来,却是发现旁边的度度已经不见了。
来到房外,发现对方匆匆地从苏银的房间里走出,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
“风哥,不好了,苏银她走了。”卿度度着急了起来,“她的伤虽然表面上已经痊愈,但碍于断血刃能造成流血不止的嗜血内创,且是七大内伤之中最容易复发的,我实在很担心她……”
“西域七镇封锁,她应该出去走走而已,度度你不必那么担心。”谷风微笑道。
卿度度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风哥你看看,我在桌案上发现的,是否为苏银她留下的信?”
“信?”谷风一愣,连忙接过信看起来。
“怎么样,苏银她在信上说什么?”卿度度忙道。
谷风摸了摸鼻子,“度度,苏银她在信上说为了不打扰我们,所以就另寻一地自行修炼。”
卿度度秀眉微皱,“怎么会打扰呢,风哥,你跟苏银她说什么来了?把她气走了对不对?”
“没有、当然没有了。”谷风连忙否认。
“那为何她要走?昨天我和她聊得也很开心的。”卿度度忍不住道。
谷风心中一动,“苏银她一直在寻找着她的义母,难道有什么消息了,所以才不辞而别?”
卿度度一怔,笑了,“这她也有对我说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应该祝福她能找回自己的义母,只是没想到当初我和风哥在舞轮山所见的那一位紫衫女子,就是她的义母呀!”
“是啊,我也没想到。”谷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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