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终了

晨晨淡淡一笑，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几分紧张的神色，她的眼神在那樽天使雕像上面看了片刻之后，低声道：“还记得我教给你的万法吗？感应天地间的魔法元素，这神之本源既然号称是最纯粹的力量，那么你只要能把精神力穿透最初的那层防护，以你的本事来说，这神只本源难道还不是你的吗？”

杜凡一想也是，这神之本源虽然说起来神神秘秘，但是眼下看起来，除了亮一点之外却没有其他的特点，自己用精神力刺一番，倒是不可不为之的办法。

当下，他也顾不得其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精神力就犹若潮水一般的向着天使雕像掌心的那一点刺了过去。

塔西娅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杜凡要做什么，她虽然心惊，但是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又或者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深深的希望杜凡能够得到这一点力量。

杜凡的精神力犹如一阵细长的针一般，向着那一点光亮刺了下去，但是想不到这神之本源的最外围居然如此的薄弱，杜凡的精神力轻而易举的就钻了进去。

一刹那间，杜凡的浑身上下同时透出一种圣洁到了极致的光芒，他的身形缓缓的悬浮，无数的小天使出现在他的周围，只是在这圣洁之中，他的身子却无比的古怪。

就仿佛是被融入了空间的裂痕之中一般，杜凡的身躯在诸人的眼中呈现出一种特异的扭曲感，他身子的每一部分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时不时这里鼓出一堆，那里塌下去一块，一股股黑色的粘稠**从他的身体的各处毛孔被挤出了出来，但是那些杂质刚刚离体，却又立刻变成了一堆青烟，在那最纯净的圣洁面前，一切的邪恶都无法亵渎。

杜凡的身上不再挤出任何东西，那似乎扭曲的身形也一点点的恢复了正常，他的头发由黑变白，又由白变黑，一眨眼间，变化就已经完成，那依旧不起眼的发丝上面，却仿佛是粘上了什么一般。

终于，一切又重归平静，杜凡浮起的身形一点点的落下，他的脚尖踏在了地上的那一刻，双眼就缓缓的睁开。

杜凡的眼中一片银亮，黑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银白，圣洁的仿若天界的诸神一般。

不过这种变化依然是片刻之中的事情，他的身形完全踏在了地面之后，就连最后一丝的亮光都已经消失。

杜凡闭上眼睛之后，又再一次缓缓睁开，这一次他的眼眸之中已经恢复了神色，不过在此的诸人却能够从他身上隐隐的看出一点不同，但是偏偏又说不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他身后的那樽天使雕像手心的亮光已经消失，整个圣堂之中也变得暗淡了下来。

空间的碎片不知道何时就在四周出现，在失去了神之本源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改变。

杜凡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可以感觉到，在他的意识空间之中多了一个明晰的亮点，这个亮点的存在虽然目前还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他却隐隐的觉得，那个亮点似乎一种奇异的旋转形状。它虽然让自己的精神力变得无比悠长，但是却没办法给自己带来哪怕一丁点力量增强。但是神之本源之中那种关于最纯粹的力量的解释，却隐隐的让杜凡看到一个世界的一角。

他心中清楚，这一点神之本源，就仿佛是力量的种子一般，此刻它已经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之中生根发芽，来日带给自己的好处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当然，要去拿这个大好处的前提，却是此刻能够活着离开。

杜凡嘘了一口气，迎着诸人疑惑的眼光，道：“有什么事情出去后再说，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这个存在于空间裂缝之间的圣堂，它的存在完全依靠那一点神之本源，此刻神之本源消失了，如果我们不走的话，那么可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晨晨淡淡一笑，她轻轻一挥手，瞬间，一道银亮的裂痕出现在了空气之中，她回眸一笑，道：“走吧。”

在那到裂痕之外，正是罗兰大陆北地的冰原。

杜凡回头在圣堂之中看了片刻，最后他一把抓住了那樽天使雕像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晨晨的魔法惊人，她用出的这个空间链接魔法，却正好让杜凡等人来到了山谷的入口之处。

诸人方一落脚，回首看着远处的神宫，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片刻之后，杜凡才低低一叹，道：“这神宫我们也算是出来了，不过我们之间却也有一点事情，改好好的处理一下了。”

杜凡缓缓转身，他的眼神在费雷和塔西娅的身上扫过，突然低低一笑，道：“两位...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共过患难了，有些事情，大家也已经心知肚明，本来按照规矩的话，我杜凡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不过嘛你们都清楚，这神宫之中最值钱的东西都被我拿了，不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话，你们心中也不舒服吧？”

费雷顾不得手里的尼古拉斯，忙躬身道：“杜凡大人...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能为我们报仇的话...那么日后我费雷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从此都是你格林家族的人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

杜凡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突然一笑，道：“你能这样想最好，我杜凡是什么人，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情，想必你们也都清楚，如果你一心一意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如果你有吃里扒外的准备的话，那么最好就祈祷，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被我知道。”

费雷点头称是，不敢都说什么。

杜凡又看了塔西娅一眼，道：“那么好了......你又怎么说呢，塔西娅小姐？”

塔西娅脸色古怪，她盯着杜凡上下打量，好久之后才轻轻一叹，道：“东西既然已经被你给吞下去了，你又怎么可能吐出来？这一点我就是傻子也明白，但是杜凡大人，就算我为你保守秘密，那么...你面对安东尼大人的时候，又准备怎么交代？我们这次在神宫之中牺牲了这么多人，难道就这样空手而回吗？”

杜凡淡淡一笑，道：“谁说我们空手而回了？至少我们就在教廷内部挖出了一颗大毒瘤，至于尼古拉斯圣者，我们也给安东尼大人几分面子，这条命帮他留了下来，看在这两点上，安东尼大人都不会找我麻烦吧？”

塔西娅微微摇头，突然一叹，道：“杜凡阁下...这你就不懂了...安东尼大人这次会打神宫的主意，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这区区两点，有怎么可能打动他？除非你能够弄出什么极有价值的东西，要不然的话...恐怕你我的麻烦都不小。杜凡...你不明白...自从一起来了这北地之后，你我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杜凡看了塔西娅片刻，似乎要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片刻之后他才有低低一叹，道：“这么说，塔西娅小姐...你是不打算把这些事情报上去了？”

塔西娅苦笑一声，道：“报上去？如果不报上去还好，报上去的话，以我们神威狱的规矩来说的话，我这办事不利的罪名，恐怕无论如何也是免不了的了......杜凡阁下尽管放心好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这神宫发生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自然是明白的......”

其实她还有一个原因，如果眼前的人不住杜凡而是其他人的话，塔西娅又怎么肯为了别人保守秘密？

只可惜杜凡虽然自认风流倜傥，这女人的心他却依然是看不够，塔西娅一番苦心，却还要被他威逼利诱，其心中苦闷，也不知道到底能够多少人知道。

不过杜凡其实对于塔西娅倒是没有多担心，他此刻了解了晨晨的实力，自付在加上格林家族的背景的话，别说自己只是占了一点小便宜，就算是在安东尼那老家伙的头顶上撒尿，他也不一定敢怎么样，他心中着实是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味道。

当下，杜凡派了费雷却把原本留在山谷之中养伤的圣殿骑士带来，又让晨晨把伊瑟拉藏好，至于晨晨的面容则用教袍的头罩盖了起来，就这样，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费雷也带着其他的圣殿骑士赶来了。

剩下的这几个圣殿骑士，都是当日受伤之中没办法一起进神宫的，费雷也算是聪明，在来之前就已经把目前的状况解释了一下，让几个圣殿骑士心中都有了底。

也不知道费雷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此刻的圣殿骑士，显得有几分人心惶惶，杜凡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当下他也不点破，只是随口胡扯了一下晨晨的来历，然后一群人就在风雪之中，向着南方滚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