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龙之气

“自然灵怎么来的？”哈特眼中‘露’出了一丝思索，显然这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半晌后才道，“在光明神殿和兽神殿没有出现之前，每个人类村落都信仰图腾，四处都是自然灵……后来光明神殿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幻月大陆，一统信仰，几乎所有的自然都被他们杀了，自然灵才退出历史舞台。自然灵是怎么来的，估计光明神殿的教皇和红衣主教会知道，四大德鲁伊之王可能也知道，我们的圣主或许也知道……”

“意思就是，你不知道了。”艾伦有些失落。

哈特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我也能大致猜出一些。自然灵，应该就是自然界中产生的灵识吧，一些极品制材的圣器，经过了数千年、数万年的法则侵染，就可能产生灵识。自然界中的一些特殊物质经过了长时间的日晒雨淋，也可能会衍化出生命的。我们这一界中没有，但我听圣主他老人家说过，别的位面有一些神石得了灵智，直接就能化形‘成’人，拥有神的实力……”

艾伦慢慢的摇头。

自然界的生物的确可能衍化出‘真灵’，动物、植物都行，但非生命……哪有那么简单？历史上差点用一根定海神针，打得仙界帝君都要让位的猴子，虽说是灵石化形成猴，但他也不是平白出现的。传闻中他是上古诸神之一，拜在圣人座下，后来战败身死，一抹灵识投入了‘女’娲留在‘花’果山的补天石中，吸收了无数年日月‘精’华，才得以重新化形。这不过是神人托体重生的手段，并不是补天石能够衍生生灵。用这种手段重生的人，重生前必定神功盖世，重生后也会天下无敌。小咕噜实力低下，绝不可能……

就算是被人炼制成的神兵要产生微弱灵识，也必须杀很多人才行，这是被杀者的灵魂、怨气，以及控制者的杀意汇聚成的灵识……

小咕噜的本体是一颗纯净无暇的高能水晶，这水晶要想化形……恐怕，得一亿年在化形前几百万年，石头就该有灵智了，不过看小咕噜那智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了百万年灵智的生物。

“费曼，你怎么突然问起元素妖‘精’的事？”

“没什么。突然想问。”

哈特见艾伦不想谈，他也不多问，又道：“那兽神殿的事……”

“我还有些事要办，等我把事情忙完了，就自己过去。”艾伦道。旋即，他又有些犹豫的说道，“之前制造‘神迹’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一个朋友。她受了伤，要用信仰之力来镇住伤势。如果我离开了……”

艾伦来这世界第一天就用搜魂大法从一普通人身上学到了这世界的语言，所以才能和人自如对话。

这世界的‘他’和‘她’，发音是有些差异的，哈特听出艾伦语气中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放心好了，只要不大范围传教，仅是一村一城，是没人会去找她麻烦的。”

艾伦这才松了口气。

艾伦静静的在熟睡的小咕噜身边坐了一夜。

到了早上，小咕噜‘揉’着眼睛醒来，看到一旁坐着的艾伦，她立刻又粘了上去，咕噜噜的开心叫着。

艾伦看到小咕噜这开心模样，有些不忍和她说自己要离开。他把收着的一些水果拿了出来，小咕噜立刻扑上去大口的吃着，那小小的肚子，也不知道怎么装得下那么多的食物……

“小咕噜。我要离开两三个月的时间。”

“咕噜？”小咕噜耳朵一动，啃着苹果的小嘴一停，警惕的看向艾伦。

“你现在受着伤，没办法跟我一起走。”

“咕噜”小咕噜丢下了苹果，扑到艾伦怀里嚎啕大哭，她以为艾伦要丢下她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艾伦道。不过他不管怎么安慰，小咕噜都是哭个不停。他没办法之下，手诀一掐，“变化。”小咕噜的阳神被他抓住，抵抗不住他的法术，直接就变化成了一个和真正‘女’子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正靠在他的怀中。

小咕噜疑‘惑’的看着艾伦，奇怪艾伦怎么变小了。接着她发现周围的石‘床’、石凳也都变小了。

“咕噜？”她疑‘惑’不解的四下看着。

小咕噜是妖‘精’之身，眼睛比人类大不少，五官‘艳’美，长长的秀发盖住她的‘臀’部，散落在‘床’上，让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妖‘精’般的媚‘惑’。她那憨憨傻傻、活泼童稚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显稚嫩，宛如孩童。

在小咕噜还在疑‘惑’四看的时候，艾伦对着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咕噜噜”小妖‘精’羞怯一笑，接着也亲回艾伦。

她忽然想起了偷看到的叶黛西和艾伦在做那事，脸上飘起两朵红霞，坐到了艾伦‘腿’上……她正想要干些什么，她的能量就耗尽了，变回了三寸小人……

小咕噜哇唔哇唔的叫着，神‘色’很愤怒，她还以为是艾伦搞的鬼。

艾伦哈哈大笑。

“跟我来，我送你点东西”艾伦抓着小咕噜，快速飞到了山腰上。

下方树林繁茂，鸟雀啼鸣，偶尔云雾缭绕，仿如仙境。这山不过千余米，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里自古就有人信水神，那条水蟒寄托了人们的信念，得到了水神神位，也是正常。

“这里，以后都是你的”艾伦看着下方，忽然说道。

“咕噜”小咕噜眼睛睁大了，她看着漫山遍野的橘子树、苹果树，眼睛里满是痴‘迷’之‘色’。几千株果树啊，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我以天帝之名，封你为此处山神，今后此处地龙之气尽归你有”艾伦道。这话要是在仙侠界说，他肯定会被真仙追杀，不过在这世界，就没有真仙了。

艾伦神通惊人，单单是让有神位的人掌握地气，他还是办得到的。他手一抓，这条山脉的‘地气之龙’就被他抓了出来，打入了小咕噜的身体中。

地龙之气进入小咕噜的身体，小咕噜就能仗着地龙之气修行了，她有一山之气，就能成为一山之身，要是有整个幻月大陆的地气，那她就能拥有‘大地之主’的神通。不过，艾伦要真为她搜集整个幻月大陆的地龙之气，那就不是帮她，而是害她了。

小咕噜被地气灌体，只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神灵一说，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小咕噜没觉得艾伦刚才的‘封神’是瞎来的，她心中觉得艾伦非常厉害，到底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不过艾伦说封她做这里的山神，她就当自己是这里的山神，地气她立刻就掌握了。

“今后你想要‘花’开，‘花’就会开，想要‘花’落，‘花’就会落，这不是幻觉，而是你一念之下的神通。”艾伦道。

“咕噜？”小咕噜看着前面的果树，手一指，果然凭空出现了一朵‘花’。

“咕噜”漫山遍野各种鲜‘花’盛开

小咕噜累得趴在树上，舌头直吐，她被封山神后得到的堪比六阶的力量，一瞬间就用完了。

艾伦淡淡一笑：“这火灵剑今后是你的护身法宝，你不能指挥它，但它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就像是我一样……”‘收宝诀’被艾伦使出，火灵剑变成了一把牙签大小的小剑，小咕噜腰间也凭空多出了一个剑鞘。

艾伦把火灵剑的微弱灵识打入了小咕噜体内，火灵剑便自动飞到了小咕噜腰间的剑鞘中。

“咕噜”小咕噜拔剑‘乱’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真帅气……

“我再传你‘风雨雷电’的控制之法，有人祈求你降雨、办事，你可以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帮。”艾伦手中打出一连串的手诀，把法诀印入了小咕噜的脑海中。艾伦用的是佛‘门’密宗的‘醍醐灌顶大法’，小咕噜只感觉到耳际一阵雷鸣，龙虎山天师道一脉的基础功法就印到了她脑子里。

“小家伙们，小咕噜就‘交’给你们保护了。”艾伦解下了腰间的几个兜天袋，百多两百只斑蚊便飞了出来，亲昵绕着小咕噜转圈。

小咕噜看着众多斑蚊，眼睛里难得的没有淘气之‘色’，而是浓浓的温柔。这些小家伙视她为母，她仿佛也真的把自己带入了这层关系。

“咕噜。”小咕噜轻轻的喊了一声。

周围斑蚊嗡嗡的应答。

“咕噜？”小咕噜听到了更遥远的声音，连忙又喊了一声。这次是许多虫鸣、鸟叫、兽吼。

“噢哟哟咕噜噜”小咕噜大声的喊着，紧跟着漫山遍野的虫、兽都回应起她来。自从和艾伦签订了契约后，她就失去了控制百兽的能力，现在艾伦把她的‘命魂’还给了她，她又恢复了这种能力。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的掌控能力比以前强了数百倍，她以前只是能控制数里内的百兽，现在却能控制数百里的范围不单魔兽，魔虫，就连不入阶的蚂蚁之物，都听她号令

“咕噜噜”小咕噜兴奋的叫着，开心得像个小孩。

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往艾伦方向看去，那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小咕噜快速的招手，一只六阶的山猫蹿了出来。她往山猫背上一骑，指挥着山猫跑去之前的‘洞’‘穴’。

‘洞’‘穴’中早已人去‘洞’空。

小咕噜趴在石‘床’的虎皮毯上哇哇的哭着，只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难受。她脑子反应慢了点，要不早就该发觉艾伦给她这么多东西，是要离开她了。她什么东西都不想要，只想和艾伦在一起，每天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和艾伦并肩作战、偷‘鸡’‘摸’狗……

“这样，好么？”十多里外，朱丽娅看着艾伦。

“不这样是走不掉的，那小东西，恐怕宁愿每天受伤咳血，也要跟着我……”

“她的安全？”

“玄牝珠和火灵剑会保护她的。”艾伦道。

朱丽娅心中有些吃味，艾伦为小咕噜废了那么大心思，不惜拖着重伤的身子为小咕噜使用邪术还魂，还把两柄‘天剑’分了一柄给小咕噜。

但想想之前小咕噜为艾伦不惜身死，朱丽娅最终只是低下了头。小咕噜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她居然愿意为了艾伦去硬抗神圣骑士的杀招，不惜身死，怪不得艾伦对她那么好，甚至把两柄天剑，都留下一柄……

珍妮表情也有些古怪，她时常回头看向那小山脉，显然心中是在担心小咕噜。

艾伦途中召回了墨菲特三兄弟，全力赶路之下，一周不到就回到了狐人部落。

狐人部落的情况和他离去之前差不多，市集一如既往的繁闹。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不快、烦闷。艾伦还注意到了，部落中有蛇人到访，偶尔会看到三两个蛇人在买东西。

蛇人一族的实力远在狐人一族之上，加上蛇人又是以‘阴’狠、毒辣出名，一般狐人都有些畏惧蛇人。蛇人也是霸道惯了，大多都是一副桀骜神‘色’，那些店铺的狐人店主都是唯唯诺诺的应是……

“表哥，这就是你的狐人部落，人真多啊到处都是狐人，好有趣……”朱丽娅兴奋的四下看着。

珍妮则是目光移到了那些蛇人所在的地铺。

墨菲特三兄弟走南闯北数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们这时候都是一副没甚兴趣的模样，只是三双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恨‘色’。

“一切回我府中再说。”艾伦道。

艾伦一到府中，就招来了丹尼尔、海莉、伊莲娜、老桑吉几人。几人看到艾伦出现，都是一脸苦笑。

“哥哥，你果然又跑出去了”伊莲娜没好气的抓住了艾伦的手臂。她目光落到了旁边珍妮姐妹和墨菲特三兄弟身上，“他们是？”

“这是珍妮和朱丽娅，是我的表姐妹。这三人是雷剑堂的墨菲特、巴尔、英格拉姆，是我特地请回来的客卿，以后他们将坐镇‘天剑‘门’’。”艾伦道。

珍妮姐妹友好的和几人道好，墨菲特三兄弟却都是冷哼一声，不理会和他们搭话的众人。

艾伦让众人坐下，问了老桑吉部落中的情况，又问了丹尼尔关于军队的情况，之后才道：“我回来时感觉很不对劲……蛇人族的人也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回事？”

“这……”丹尼尔想要说些什么，眼睛却忽然看向了一旁的海莉。

“怎么了？”艾伦疑道。

虽然三月未见，艾伦的气势也比之前更为雄浑，但海莉对艾伦依然很依恋，毕竟是艾伦把她从清苦的生活中拉出来的，还教了她一身本领。

“蛇人王族的三王子奈德来求婚……”海莉小声说道。

蛇人族是三王族之一，它们势力庞大，王位的‘交’替自然不像狐人族这种小部族这么简单。几个王子想要争位，是要比拼功劳、势力的。蛇人族的三王子奈德，艾伦倒是偶尔听说过，似乎是蛇王哪个宠妃的儿子……

蛇王现在还只是中年，估计还能做二三十年的王，但在这时候，几个王子已经可以开始争储位了。

狐人部落强势崛起，任谁一看都知道狐人部落潜力无穷，艾伦之前就碰到过别族的人想要联姻，不过对象都是他这个族长。像现在，别族的王子来求亲，还是第一次。

“这三王子，好像是蛇王最疼爱的孩子吧，用不着……”艾伦看着海莉，忽然醒悟了过来，不是蛇人奈德在图谋海莉，而是蛇王在图谋天剑术天剑宗三大弟子，伊莲娜曾救了艾伦的命，艾伦待她如亲妹妹，求娶伊莲娜肯定不行，而且伊莲娜也不擅长剑术。海莉就不同了，海莉不过是艾伦收的一个没有紧要关系的徒弟，提亲求娶海莉，艾伦或许会答应……

海莉紧张的看着艾伦，深怕艾伦说要把她嫁出去。她手心全是汗水，要是艾伦说要让她为族里牺牲，她不知道怎么办……

“丹尼尔，为我安排一下，明天我要接见奈德。顺便提前把我的口风告诉他，告诉他一句话……狐族不会用联姻手段和别族结盟。”艾伦道。

海莉心情一松，脸上满是笑容。

一旁的伊莲娜、丹尼尔也松了口气。伊莲娜是不想自己的好姐妹嫁过去受苦，她们自己还是孩子呢，哪能这么早就嫁人？丹尼尔纯粹是觉得，自己的师姐这么厉害，以后或许能学会老师费曼的天剑术，那奈德资质平平，哪配娶自己的师姐？

“那奈德真是异想天开，就他那修为，连我也打不过，也想娶海莉师姐？师姐她的剑术进步很快，已经到三阶了……以后肯定能学会老师您的天剑术。那奈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丹尼尔笑道。

“不，别说海莉资质超凡，就算她只是一般的狐人，我也不会用她来和别族联姻。联姻这种联盟手段，或许有人会做，但绝对不是我们狐族。”艾伦斩钉截铁道。

强者必霸，霸者自强。艾伦恢复‘狐人费曼’的身份后，做事一贯刚强霸道，珍妮和朱丽娅仿若第一天认识他似的，定定的看着他。

“族长，蛇人族……这么直接拒绝恐怕会有麻烦，我们要尽早做准备。”老桑吉道。

“有什么麻烦的？”艾伦不屑。

“兽神殿的圣主偏爱蛇人，差不多每两三代蛇人，就会有一人被兽神殿收为弟子……”兽神殿在兽人们心中的地位，就有如光明神殿在光明信徒心中的地位。兽神殿数次挽救兽人们于危难，这是大恩，兽神殿中人王就有几十个，圣域有好几个，这是大威。没有任何兽人敢轻视兽神殿，蛇人族受兽神殿偏爱，连带着，老桑吉对蛇人部落也莫名敬畏。

艾伦却是不屑一笑，蛇人部落最多也就四五个人王。自己手下就有三个拥有法则力量的，加自己四个。就算把墨菲特三人都打残了，艾伦也不心疼，蛇人族敢闹，艾伦很愿意拼着两败俱伤把狐人部落的名声打出来。至于兽神殿，他并不在乎，兽神殿脱离于族群之外，并不会过度干涉外界的事。

“这不用担心。”艾伦道。

“这次蛇人部落有一名长老跟着奈德一起来，听人说过是掌握了什么法则的，和他们的族长比，也不弱多少。”老桑吉道。

艾伦笑道：“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