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腾蛇淡淡地说道，“谷风和苏银才是真心相爱的，度度才是第三者。”

李慕珍眼睛睁大，很快就反应过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可能！是那苏银横插一脚进来的。”

腾蛇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是我间接伤害度度的事情么？当时是我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以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谷风他成亲？”

李慕珍黛眉紧锁，暗暗有种不妙的预感，“你的确有这么说过，但是谷风他不就是认为这是来自卿娥眉的威胁，神圣的婚礼成了交易的婚礼，不想就这么伤害度度，所以才不愿意的么？之后才有你的威胁，他谷风才不得不从。”

“我不否认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选择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来做了一件让我直到现在都后悔莫及的事情。”腾蛇淡淡地说道，“不过我还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苏银，当时他们已经是道侣关系了。”

“当时就已经是道侣关系？你说的都是真的？”李慕珍脸上浮现怒色，“那岂不是说，谷风这厮根本就不喜欢度度，之所以娶度度完全是因为你的威胁？而不是不忍心这场交易的婚事伤害度度？怪不得到现在依然对那银发丫头恋恋不舍，好一个龌蹉无耻的小人！”

腾蛇眉头大皱，“你这么说什么意思？谷风才不是这种人。”

李慕珍气极而笑，“不是这种人，那就是卑鄙贪婪之人！枉度度还舍身救他害得自己双目失明，什么都给他，他却丝毫不懂得珍惜，倘若他如今一心一意地对度度也就算了，可恨的是，他还忘不了那苏银！”

“你要去哪里？！”腾蛇无奈道。

李慕珍冷哼一声，“去哪里？当然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度度！”

“糟了，跟这李慕珍相处的这些天，发现她虽然平时巧言弄语，最擅长调侃男人，但骨子里却保守得很，如今又怒在心头，肯定会把事情无限放大，如今去通知谷风也没用，倒不如我尽快赶到耀目，亲自跟度度说明更好！”看着李慕珍怒气冲冲地离去，腾蛇喃喃自语，很快就遁入地面消失不见！

……

乐平柳下巷。

“苏银，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碎水紧握着苏银的双手，由衷地说道。

“是啊苏银，你的伤已经好了么？”天枰关切地问道。

苏银微笑道：“谢谢关心，我的身体向来很好，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碎水点了点头，“不知你和谷风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是关于以你们柳下巷歌妓为原型雕塑的事。”苏银沉吟道，“我是特意来劝说你们跟冯箐合作的。”

碎水、天枰二女面面相觑，很快就叹了口气。

谷风暗暗觉得不妙，“怎么了，你的女儿都不答应吗？”

“也并非不答应，而是答应的人数极少，两百二十个歌妓之中只有二十个歌妓应允了此事……”碎水无奈道，“不到十分之一的人数，我看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我看未必。”苏银高深莫测地说道。

谷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碎水她跟我说过那冯箐会以柳下巷各个等级的歌妓作为原型来恢复自身的名气，最好让他家喻户晓、名垂千古才好，只有二十个人应该很难做到这一点吧。”

苏银瞥了他一眼，“很难？就是你也觉得有办法？”

谷风咳了咳，“呃……我也想到了一点，既然只有二十个人，那就索性遵循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只在西域七镇的上流社会之中传播，这样做的话虽然未至于家喻户晓，但最起码能恢复名气……”

“看来你也不笨，不过首先得要看看这二十个歌妓，都各自什么级别的？”苏银问道。

碎水整理一下思路，徐徐说道：“优歌十五人，首席四人，花魁一人！”

谷风无奈道：“果真是一个普歌都没有啊，他们都是碍于亲人的问题吗？”

“嗯……这始终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碎水叹了口气。

苏银嘴角一翘，“不怕，有花魁就好办了。”

天枰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问道：“那按照苏银你的想法，这二十人能如何发挥作用？”

苏银沉吟道：“实不相瞒，我曾经到过西方，也见过很多知名、杰出的雕塑，虽然并非如同这冯箐一样是**雕塑，但他们世界中的雕塑跟我们东方的雕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个别的更是独树一帜，比如我们的雕塑比较重视独立个体，而他们却是重视群体并且带有故事性的雕塑。”

“我的意思是让那冯箐为你们二十人创作出若干个剧本，然后根据每个剧本来进行群体雕塑，将整个故事串联起来，也就是说，只有收集完所有的雕塑，才能看完整个故事……这个主意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纷纷浮现出震惊之色。

碎水忍不住道：“虽然我不懂得雕塑，但是听苏银你这么一说，我已经想到这群体雕塑肯定会让那冯箐成为东方雕塑世界的霸者，那些爱好雕塑的家伙，也肯定会为此争个你死我活了。”

谷风也深以为是地点头。

天枰想了想，问道：“那苏银你觉得这个故事应该要有多长？”

苏银笑了，“当然要越长越好，但每一座都不能相同，这样一来，不同姿态的雕塑流入市面，都代表着故事的一分一毫，不过以此同时，也应该要特意强调某段故事的重要性，而让雕塑更显珍贵。”

“只是不知道那冯箐会不会答应，毕竟要让他的雕塑融合西方的雕塑文化……”

“除非他是笨蛋，那才有可能不答应。”碎水笑道。

“龙星商会也撑不了多久……既然已经决定，我们就立刻去耀目通知那冯箐。”谷风说道。

谷风和苏银两人正要离去，碎水突然出声道：“谷风，等等！”

“呃……我的女儿们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谷风似笑非笑地问道。

碎水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的女儿不习惯离开柳下巷，所以雕塑期间，希望那冯箐能够暂时住在这边，而不是我的女儿去他那妙禅酒楼……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谷风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对了，现在聚炎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把这事给忘了呢。”碎水轻笑道，“你放心，聚炎很好，尤其是在我用三寸不烂之色说服了林丹加入了聚炎之后，他还很快就带领着诸位团员在方楠的指示下偷袭了一个猎兵团，夺取了大量辎重并且立了大功，大家都想让他做副团长，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啊。”谷风点了点头。

“就这一句？你好歹也亲自去嘉许一番啊，否则的话他这个副团长就名不正言不顺。”碎水皱了皱眉。

见苏银也盯着自己，谷风咳了咳，“等那冯箐答应此事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的。”

碎水摸了摸下巴，“对了，你要注意，我说服那林丹加入聚炎，完全是因为我拿冰凛宫作为说辞，否则的话，以他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性子，是不太可能加入聚炎的。”

来到乐平的郊外，苏银忽然说道：“还是分头行事吧，你去聚炎，我去通知冯箐就行了。”

“我去聚炎没问题，不过总不能空手去吧。”谷风无奈道，“说是嘉许，却什么礼物都没有。”

“这个林丹最看重的是冰凛宫，如果你能把冰凛宫的情报带去，他应该会很高兴的。”苏银摸了摸纳宝囊，一把三尺飞剑就浮现而出，青色的剑身在皓月的光辉之下泛起一丝夺目锋芒。